由我不由你

我们半生纠缠 我们终究错过

【梁山CP】OneDay 一天

覆盆子克里姆:

最近发现写文越写越多(T▽T)真实流泪了,字数老受不住。
沙雕文,没什么逻辑。甜的。


-


1.


  零点。


  梁湾“砰——”地一声狠狠地关上家门,步履不停地穿过客厅,原本挂在肩上的包包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沙发上。


  梁湾径直走进了浴室,停在镜子前,抬起头,眼神死死盯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女人,过了两秒,脸色忽地一遍,开始嚎啕大哭起来。


  就在十分钟前,她和张日山分手了。


  是她提出的。


 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情,她也不是想追究一个对错,只是那个老头子的态度也忒气人了。


  女人真正在意的不是对错,而是你的态度!


  活该单身一百年。


  梁湾气呼呼地抹着眼泪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睁眼,看见镜子里那糊成一团的眼线,心里更加来气,一口气闷在胸口——


*


  暖蓝夜幕下,弯弯的月牙隐藏在云层背后,银辉泄下,一地光华。


  张日山把车停在路边,整个人靠在驾驶座上,有些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夜景,落在目光里天边那抹弯弯的月牙,竟和梁湾笑起来的眉眼一模一样。


  刚才她那带着怒气的哭腔仍在他耳边回响。


  她说,我们分手。


  张日山闭了闭眼,悔意在心头打转儿。他忍不住抬起头,看向梁湾家的窗户,夜风簌簌,白色的窗帘被卷起,灯光从里面透出来。


  她还没睡,他一定是惹她伤心了。


  张日山还没来得及反应,下一秒,就听见对面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:


  “张日山,你个王八蛋。”


  张日山:……


  果不其然。



2.


  凌晨一点。


  张日山就着夜色驱车回了新月饭店,上楼的时候,恰巧碰上了迎面走来地罗雀,后者看见他微不可觉地一愣,然后停下脚步,颔首:“会长,您还不睡吗?”


  张日山对着他点点头:“刚刚从外面回来。”


  罗雀这才反应过来,朝张日山的身后望了望,有些奇怪地发问:“梁小姐呢,她不是跟您一起出去了吗?”


  自从张日山和梁湾确定关系以后,饭店里就经常能看见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影,今天突然看不到了,罗雀一下子还觉得有些不习惯。


  “咳,”张日山摸了摸鼻子,好几秒后,才正视罗雀,解释道,“她今晚上不回来。”


  “哦。”罗雀点点头。


  张日山从他身后走过,周身的低气压一下子压迫而上,罗雀的身姿僵了僵,微微转身,不远处张日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里,他才有些恍然大悟——


  这俩人该不会是吵架了吧。


*


  张日山走进房间里,脱下外套,目光却意外地落在放在门边的一款女士拖鞋上,他愣了愣,动作有些迟缓地换上放在另一旁的男士脱下。


 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浴室,正准备洗漱时,摆在架子上的颜色一蓝一红的牙刷又落进他的眸子里。


  心中突然就憋着一股闷气儿,张日山伸出两根手指把水龙头打开,水流声一下子回荡在整个浴室里,更显得这一室静谧空荡。


  他回想起,梁湾有时候刷牙也不消停,幼稚地整个人扒拉在他肩头,偶尔还故意抢他的牙刷,玩笑道:“张日山,你长那么帅,我不会嫌弃你口臭的。”


  “就算你真的有,我是医生,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。别担心。”


  每每这个时候,张日山总会皱着眉、恶嫌地看向她。


  他嫌。


  记忆里的一幕幕,因为有了她灵动的身影,仿佛在白纸上渲染了五彩的颜料,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了,斑斓起来。让他百年以来漫长又孤独的生命,如同春暖花开,处处生机。


  张日山从回忆里缓过神来,看着架子上配套的男女洗漱用品,一只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冰凉光滑的触感停留在指腹。


  想分手,绝不可能。


3.


  凌晨三点。


  梁湾难耐地在床上翻了一个身,尽管身下的被褥柔软舒适,却仍旧是缺了点什么,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的心被挖空了一角。


  缺了身边那具温热的躯体,还有那个男人冷冽的气息。


  梁湾揉了揉自己那头乱糟糟的短发,脚蹬了蹬身上盖着的毯子,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,划开屏幕。


  一片幽黑的卧室内,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亮着,屏幕里的通话记录一片空白,梁湾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,力道有些重地放下手机,只听见手机壳捧在桌面上,发出巨大的摩擦声。


  居然一条信息也不给她发。


  梁湾顿时睡意全无,嘴里碎碎念着:“失眠是女人的天敌。”一边穿上拖鞋,跑到厨房的冰箱里,打算找一片面膜敷一下。


  等她打开冰箱门时,一下子傻眼了——空空如也。


  她有些懊恼地关上冰箱们。


  自从半年前搬去新月饭店和张日山同居之后,她就没怎么回过家里,桌面上逗落了一层灰不说,生活用品都差不多搬去那边了……


  梁湾倚靠在冰箱上,伸出一只手,无奈地捂了捂自己的脸,深吸一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梁湾啊梁湾,你真的是被美色迷晕眼了。”


  张日山,你赶紧给我滚过来求和!


4.


  早上五点三十分。


  张日山的生物钟一向准时,他起得早,天色还未显露熹光,他便起身去晨运了。


  最开始梁湾时时被他吵醒,便也跟着起来去跑步,信誓旦旦地说着要跑够三千米。后来值了几次夜班,作息时间也变得紊乱起来,就没有坚持下去了。


  反倒是张日山看她工作太辛苦,渐渐就养成了轻手轻脚起床的习惯,下床之后连拖鞋都不穿,就怕走路的声响打扰到她休息。


  今日起身时,怀中没有女人娇小的身躯,张日山觉得心头好似被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着,说不出的闹心。


 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日子了。


*


  张日山结束晨运回来,走进新月饭店大厅内,便看见一个一个的员工进进出出,不断地往里搬东西,还有人已经开始在桌子上铺设东西了。


  他继续往里走,双手散漫的插进裤带里,身子挺拔。


  站在楼梯上监工的声声慢看见张日山,打了个招呼:“会长,早。”


  张日山点点头,问道:“今天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?”


  “今天解家的花爷包场。”声声慢回答道。


  “哦?”张日山挑了挑眉,“这么说,吴邪他们也会来了。”


  声声慢犹豫了一两秒,点点头:“好像是的。”


  张日山了然地点点头,摆摆手:“我知道了,你去忙吧。”


  声声慢转身离开后,张日山站在二楼到扶手遍,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楼来来往往的人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木质的扶手上,最终只是眯了眯眼。


5.


  早上七点。


  梁湾晕晕乎乎地从单元门里走出来,半睁着惺忪的睡眼,凭着直觉和记忆一路走向小区门口,再拐了个弯到路边的早餐店去吃早饭。


  一整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,一开始是失眠,后半夜是肚子饿,家里又乱糟糟的、什么也没有。好不容易睡着了,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。


  平日里,都是张日山亲自送她上下班,在车里还能小憩一会儿。


  可昨晚上,她闹分手、哭着喊着要回家,车也放在新月饭店没开回来,今早儿注定是只能挤一挤地铁了。


  这个分手真的不值得。


  梁湾对着天空长叹一口气,然后低下头,认命地走进早餐店,取完餐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
  梁湾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粥,香气一阵阵往上冒,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噜叫起来,可她却无端想起张日山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。


  这个男人,一双手,生得好看,既能武斗,又能下得厨房。


  她正出神,早餐店的店主阿姨朝她的方向走过来,搬了个椅子坐下。后者跟她认识,是一个五十多岁乐呵呵的老太太。


  “阿姨,好久不见。”梁湾搬去新月饭店之后,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吃早餐了。


  老太太点点头,笑呵呵地看着她,问道:“小梁谈男朋友了?”


  梁湾下意识地就想点点头,脑海中忽地迸出昨夜分手的情形来,手里的动作一顿,有些尴尬,不知该说点头还是摇头。


  这时候,阿姨又再次开口了,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小梁,你们年轻人,还是要节制一点。”


  梁湾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,瞪大了眼睛。


  “你看看你的样子,脸色惨白惨白的,”老太太见她没有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,着急地拍了拍大腿,“虽然时代不一样了,这种事情,你们还是要学会节制啊。”


  梁湾:……


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她再听不懂就白活三十年了。


   梁湾知道,自己现在活脱脱就像个女鬼。


  可她这个是失眠,哪里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???


6.


  早上九点。


  张日山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,背脊挺直,如往常一般拿着手机,不知在翻阅着什么。


  罗雀两步走上前来,指了指不远处跪着的一行人,问道:“会长,怎么处理他们?”


  张日山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机,双手搁在桌上交握,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跪着的一排人,不言语。


  罗雀看他像是在思考如何处置,便出声提议道:“不然,让他们继续罚抄门规五百遍?”


  张日山却盯着手机屏幕上梁湾的照片出神,画面上女人的笑容如阳光般和煦温暖,良久,他才鬼神神差地答道:“不,让他们手抄五百遍《本草纲目》”


  罗雀有些震惊,但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波澜,面不改色地答道:“我明白了,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

  “等一等,”张日山抬起手,又叫住了他。


  罗雀转身:“怎么了,会长?”


  “你让他们每人想十个哄女人开心的法子,”张日山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领,神态自若,仿佛这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,“想不出来,就不许吃饭。”


  ……


  罗雀:行,您说了算。


7.


  中午十二点。


  医院食堂熙熙攘攘,梁湾端着餐盘站在餐厅里张望了半天,才找到毛护士和小齐的身影,于是一路走过去。


  她在两人面前坐下,还没来得及开口,对面的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:“梁医生,你是不是昨晚上没休息好啊?”


  梁湾坦然地点点头:“失眠。”


  “失眠?”毛护士看了她一眼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,“是失恋吧。”


  “你怎么知道?”梁湾抬起头来,一脸震惊地看向毛护士,“你调查我?”


  “这哪需要调查?”毛护士低下头,拨了拨餐盘里红红绿绿的一堆蔬菜,缓缓解释道,“你今天早上是一个人来的,坐在诊室里唉声叹气一早上了,隔十分钟就翻一次手机,不是失恋是什么。”


  “是啊,梁医生,”小齐也在一旁附和道,“你今天早上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,不然你还是请假回家休息一天吧。”


  梁湾食不知味地嚼着红萝卜,双目无神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,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早上都干了些什么,却发现记忆一片朦胧。


  他们说得确实有道理,她刚刚分手,真的不能工作——这件事情可大可小,要是她一下子回想起以前那些点点滴滴,伤心过度,一不小给病人开错药,做手术时弄错器官了,这可就不好笑了。


  毕竟一个刚刚失恋的少女,身体和灵魂都不在路上,也是正常的。


  梁湾在去跟主任请假的路上,忍不住在心里面针扎张日山百百万次。


  王八蛋,分手让她难受就算了,居然严重威胁到病人生命。


  够狠。


 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。


8.


  下午三点。


  黑色轿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着。


  握着方向盘的罗雀透过内视镜看了在后座张日山一眼,后者如往日一般面色冷淡,看不出什么波动来。


  张日山透过车窗,目光远远落在窗外一排排快速倒退的街边树木上,行人的身影不过几秒便消失不见。他摸着拇指上那枚质地光滑的玉扳指,思考良久,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。


  翻开通话记录,里面什么也没有。


  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拨通了梁湾的电话。铃响一声后,机械化的女音从电话里传来:“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……”


  张日山掐断了电话。


  她不会是把他给拉黑了吧……


  这是张日山第二次尝到什么叫做搬去石头砸自己的脚。以前他怎么对人家的,现在全报应到自己身上去。


  “去医院。”


  前排的罗雀听到后点点头。


*


  张日山步履不徐不疾地踏进医院,长款的外套随着步伐被风带起,他的身姿挺拔高大,一下子就吸引来了路人的目光。


  他快速走过几个医院窗口,却没有发现梁湾的身影,内心不安地停下脚步。


  一个女护士突然走到他身旁,说道:“张先生,梁医生今天下午请假。”


  没出昨晚上这档子事儿前,他也时常来医院找梁湾,故而她的同事们几乎都认识他,也知道这位是梁医生的男朋友。


  “谢谢。”张日山点点头。


 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,医院蓝绿色的墙纸映入眼底。


9.


  下午五点。


  梁湾是被饿醒的。


  今天天没亮就跑去上班,中途请假回家,拉上窗帘,窝在光线暗沉的室内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,醒来已经傍晚了。


  时间过得还真快。


  梁湾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,打开一看,来了两条信息,不过都不是张日山发来的,是黎簇和杨好。


  ——湾姐,新月饭店,速来。


  梁湾嫌弃地看了一眼屏幕。她才不去呢,分手后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。而且都已经分手了,要是撞见了多尴尬。


  她翻开下一条信息。


  ——湾姐,师傅他们请我们吃饭,有好吃的,快来。


  梁湾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
 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瘫在床上,沉思了两秒后,迅速坐起身来。


  跟谁过不去,都不能跟吃饭这件事情过不去。而且新月饭店的饭菜多贵啊,不吃白不吃。而且这一顿不吃,想必以后她也没什么机会去那里了。


  梁湾动作利落地起床化妆,拿出了衣柜里最贵的衣服和包。


  这不是面对阶级敌人的斗争,这是更严重的前任撞见前任的斗争,如果真的遇见了,她绝对不能一开始就输在外部装备上。


  其实在最心底,梁湾还有一点点不太想承认——她根本就不想分手。


  女人的气话你怎么能信。


 


10.


  晚上七点。


  出租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新月饭店大门,梁湾推开车门,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座华丽的大饭店,夜幕灯光照耀下,红色的漆皮似乎都在发光。


  一如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模样。


  很多事情都会变,但是这座饭店就一直静静矗立在这里,默不言语。


  她低下头,走进饭店。


  跨过几道门槛,梁湾轻车熟路地朝着大厅走去,耳边隐隐有嘈杂的吵闹声和响起传来,她有些不安地继续朝前走去。


  脚刚刚跨过门槛,还没来得及站稳,不知道从哪飞来什么东西,直直朝她脸上砸过来。


  梁湾一惊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脚跟碰到身后的门槛,整个人往后翻过去,直接摔在了地上。


  她有点后悔,出门前偏偏就穿了那双10公分的黑色高跟鞋。


  “湾姐,你没事吧?”黎簇和杨好跑过来,扶起她。


  梁湾借力站起来,透过黎簇手臂间的缝隙看向大厅内,站了一群人,也不知道在干嘛,奇怪地问道:“新月饭店什么时候推出杂技项目这种活动了?”


  “湾姐,不是杂技,”苏万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大厅,解释道,“是他们在打架。”


  “打架?”梁湾站定后,眯了眯眼,这才看清了站在厅内的一群人,吴邪等人站在一边,张日山和新月饭店的众人又站在一边。


  她心想,这群人加起来都有几百岁了,怎么还打打杀杀的。


  “他们打什么呀?”


  “不知道。”黎簇摇摇头。


  “梁医生,形势所迫,”黑瞎子的语调依旧是吊儿郎当,从大厅内传来,有些轻飘飘的,“要是伤了你男人,别怪我不顾咱们在古潼京里的情分啊。”


  听到对方的话,梁湾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,她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张日山一眼,后者双手负在背后,身姿挺立,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

  梁湾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,好半晌才开口道:“我们分手了。”


  她的声音有些抖,音量也不算大。不过在场的也没有几个普通人,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了,话音一落,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氛。


  梁湾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。


  说实话,他们分手到现在,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。


  “梁医生,天涯何处无芳草”吴邪笑了一下,“今天,我们就来给你出气。”


  “湾姐,你们真的分手了?”杨好的脸上带着震惊,“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……”


  “他们说?”梁湾敏锐地看向苏万,问道,“谁跟你说?”


  张日山根本不是那种分手之后,背后嚼舌根的人,苏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
  “哎,湾姐,别理他,”黎簇拍了拍她的手臂,神色自若,“你们俩为什么分手啊?”


  受不了张日山的臭脾气,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毛病……强迫症、洁癖……


  但是梁湾没敢说出口,她偷偷瞄了一眼远处凝眉的张日山,心想,要是她在别人面前给他难堪,依着他霸道的性子,指不定怎么罚她……


  老半天后,梁湾才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“性格不合。”


  张日山站在远处,黝黑深沉的眸子望向她,清如寒潭,高定的西装配在他身上,说不出的矜贵清雅。似乎无论面对什么情况,他都是这样一幅不紧不慢、不慌不忙的样子。


  梁湾深吸了几口气,在心里给自己做辅导:你们俩已经分手了,梁湾,正面刚,拿刀上手台的时候,你什么时候怂过!


  “我们今天,就把张日山的手指一根一根削下来,”黑瞎子握了握手里的道,嘴角轻轻勾起,“梁医生一个不原谅,我们就削掉一根。”


  “直到梁医生你原谅为止。”吴邪在一边补充道。


  站在张日山身旁的罗雀和棍奴也跟着上前一步。


  空气一下子就被凝结了起来。


  梁湾咽了咽口水,紧张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。


  她知道这群人平时开玩笑起来每个度,但是真要实践,也真是做得到。


 
11.


  晚上十点。


  梁湾一手提着两只高跟鞋,赤脚走进新月饭店的卧房,步履歪歪扭扭,脚踝处有隐隐的痛感。


  她估摸着是之前进门那一下给扭到了。


  “走快点,小心着凉。”


  张日山不咸不淡的嗓音自身后传来。


  梁湾顺着声音转头,忿忿地看了他一眼,又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扭过头去。


 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三个小时前的情形,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呢……


  她出门之前,拿的分明是杀伐果断的人设啊!


  “张日山!”梁湾突地停下脚步,拔高了音量。


  张日山跟着她身后,随着她的喊声也停下了脚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一头毛茸茸的短发,还有头顶上小小的发旋。


  “好好珍惜我!”


  说完,梁湾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。


  张日山楞在原地,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娇小身影在转角里消失,好半晌,才慢慢低下头笑了。


 


12.


  梁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,胸口还是觉得闷闷的,精神一点都提不起来。


  这伙人,偏偏要吃什么火锅,搞得她身上一股火锅底料的味道,又重又臭。


  一肚子闷火无处可发的梁医生加重了擦头发的力道,她走到窗边,圆月高挂在暖蓝色的天幕上,月光斜斜地流进室内,衬得放在窗边的鱼缸里一池水波光粼粼。


  她看着在鱼缸里来去自如的几条橙红色鲤鱼,顺手撒了一把饲料进去。


  撑死就算了……


  反正也是张日山养的宠物……


  “站在窗边想什么呢?”张日山坐在床上,看了一眼那道窗边的身影,又低下头去翻动手中的书页,“窗口开那么大,也不怕着凉。”


  “那群人演技那么拙劣,”梁湾无奈到失力地垂下手,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旁,不解地看向张日山,“你居然请他们来给你演苦肉计?”


  她还看到刚刚散伙的时候,罗雀给吴邪递了一张银行卡。


  有钱请人演苦肉计,还不如直接用来给她买包包,这样不是更划算吗。


  跟直男没法儿沟通。


  “那你不也是上当了吗?”张日山挑了挑眉,一点儿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,嘴角带了点儿笑意。


  梁湾抿了抿,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解释道:“我是就着你给的阶梯的下,你别以为我就是原谅你了。”


  话落,张日山也敛了神色,放下手中的书,目光定定地看向她:“我错了。”


  他脑海中浮现出,今天被罚抄五百遍本草纲目的手下写出的第一条哄女人方针——无条件认错。


  梁湾的脸色缓了缓,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,半低着脸,鼓着嘴闷闷不乐地看向他。


  张日山叹了一口气:“睡觉吧。”


  说罢,他拍了拍身旁柔软的被褥,柔声道:


  “床都给你暖好了。”


13.


  零点。


 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。


  共计分手二十四小时,结束。


 
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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